山狐

是在包厢，不然梁小松这倒吸冷气的声音能把其他客人吓死，以为他中邪了。

    “常夏，哥是男人啊，你别上赶着搞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男人。”

    常夏笃定的语气让梁小松脑门出汗。

    “小松哥，把汤接过去吧，端久了有些烫手。”其实根本不烫，常夏的手冷冰冰的怎么会觉得这碗汤烫手呢。

    梁小松接过，但他心情继续吃饭了，他低着头思考接下来该问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一肚子疑惑，但是人接受信息是需要循序渐进的，我一下子说太多你消化不了。”常夏的手指点触着空碗的碗沿，在包厢昏暗灯光下，他那双手泛着惨白，让人觉得他仿佛不是生者。

    “那挑些不刺激的和我说说吧，比如你为什么认识我？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？”

    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我们换个地方说吧，有些东西得看到才能相信。”

    九月份闷热的傍晚，梁小松跟着常夏来到了郊区某个山林下。滴滴司机开过来时反复提醒，山上那个庙已经荒了，去了也没用。

    “非得来这里？天都要黑了，一会儿回去可能叫不着车啊。”

    梁小松站在常夏身后，常夏背对着他望向山林深处，说道：“只有在那里，才能看见我和你的过去。”

    常夏牵过梁小松的手，梁小松的手很暖和，能把他冰冷的手短暂地捂热。